刘胜想得很清楚:右贤王挛鞮伊稚邪,匈奴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交到汉家手中的。
什么‘任汉皇帝处置’‘生死不过陛下一言而决’,都不过是匈奴单于挛鞮军臣想要排除异己,却又不愿意承担杀害手足兄弟的污名。
所以,除非匈奴人愿意付出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否则,刘胜便绝不可能在这次谈判中让步。
——这次谈判,是汉家历代先皇忍气吞声,忍了足足六十年才换来的!
是不知多少忠臣义士,用自己的鲜血和牺牲换来的。
更是天下之民缴齐税赋,承担劳、役,一点一点所积攒下来的。
刘胜绝对不会心软。
因为在这种时候心软,就意味着对汉家不负责,意味着对阵亡的英烈不负责·······
“贵使原来辛苦,朕恰好也有些繁忙。”
“如果没有其他重要的事,使者就先下去吧。”
“——长安,还是一个很值得游玩的地方。”
“在长安待一段时间,好生游玩一番,使者再回草原,向贵主单于复命就可以了。”
毫不迟疑的对匈奴使者下达过逐客令,刘胜的目光便再次落在了面前,那卷空无一字的竹简之上。
刘胜在等。
等一个令自己感到满意的条件,等一个令汉家收益,且收益程度符合马邑战役之战果的条件。
很显然,挛鞮伊稚邪的性命,并不在此列·······
“皇帝陛下,难道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主大单于的诚意日月可鉴,甚至就连右贤王,都可以成为我大单于表达诚意的方式。”
“皇帝陛下这么做,是铁了心要和我大匈奴交恶吗?”
随着匈奴使者愈发没有底气的威胁,刘胜面上淡笑之意也愈发模糊,到最后,更是模糊到已经让人看不出。
——刘胜,已经没有在笑了。
至少对眼前的匈奴使者,刘胜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我汉家与贵主交恶,这就像是鹰会捕获兔子,狼会狩猎羊羔一样,是上天所定下来的事。”
“为了不同贵主单于交恶,我汉家在过往这些年所付出的努力,也不可谓不巨大。”
“但从最终的效果来看,我汉家想要和平的心意,却被贵主单于看做软弱可欺。”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既然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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