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前选这条路也不完全是偷懒,而是直觉这个地方最有可能遇到那神秘莫测的千月巫女;等在此地见到白皖又确信几分,心道此人作为鹤舞司寇,关注巫蛊的时间比自己长,肯定在这天朗山埋下不少伏笔眼线,他出现的地方必有七分把握。

然而面对这表情冷淡,神态端正的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玉藻前总有些无力感,当然,也不排除趁虚而入后的愧疚作怪。如果她足够理智,应该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他和秋林叶声以及永亲王蕴初是鹤舞三大支柱。秋林叶声主大宰,高居庙堂手握重兵;白皖则是为迦岚和蕴初铺陈鹤舞大地,赢得千万民心。在皇帝偌娜和正亲王花子夜心中,秋林叶声和白皖都是眼中钉肉中刺。只要他们两个不死,想要压制鹤舞收回鹤舞支配权几乎没有可能。玉藻前听说早在花子夜摄政第二年就拍出两个三位廷臣加上丹霞郡守,私下里接触叶声和白皖,许以重金高爵,想让他们离开鹤舞回归朝廷,却被严辞拒绝。不但拒绝,还把花子夜的书信交给了迦岚。那年迦岚进贡,来人特定走了趟凰歌巷,将书信放在镶金嵌玉的盒子里送还给这位正亲王,着实让花子夜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种状态下,身为朝臣,而且是朝廷派到鹤舞的“眼线”,却和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走在一起。往好里说,被朝廷怀疑居心不正;糟糕点,再被鹤舞怀疑是朝廷间谍、诱拐栋梁,那才是两头受气。然而,现在她和这个男人想要完全撇清关系大概不可能了,只能怪她色令智昏,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个和她**一度的男人从表情上看非常希望能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可他越是冷淡,玉藻前越是想要挑逗,自己想想也只能感慨一定是浪子那点骄傲作祟。

当下抱着硬邦邦且潮湿的被子坐在床上,听到床板发出吱呀的声音还摇晃两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动作又小心几分。刚醒过来那会糊里糊涂的,等清醒之后富家小姐的坏毛病顿时作祟,被子潮冷,被褥床塌间怎么闻都有怪味,好像是发霉的味道和各种不知名的臭味混合在一起的结果。依稀还有某些小动物在跳来跳去,让她顿时全身发痒,不自在到了极点。偏偏在白皖面前还不敢表露,否则又是一顿抢白,自讨没趣。看看眼前冷冰冰的人,陪着笑道:“大人既然先到一步,一定将事情查的清楚明白,不知道能不能?……”

白皖脸色一沉:“什么大人,此地我叫瑛白。”

当头一盆冷水,浇的一个激灵,苦笑道:“是,是。不过那个,那个神女……”

“路毁成这个样子,还有谁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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