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俊宁顶着月色从写字楼出来,走到台阶旁,回身又看了一眼身后。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如今才方三年,赖司砚就成了赖氏掌权人,钟意不在阳城的这三年,赖氏发生了几桩惊天动地的大事。

先是赖司砚的父亲赖明淮病逝,后赖司砚继承家业,赖司砚接管赖氏不久,母亲吴珍红被全票请出董事会,回家种花种草,后来赖司砚二哥,又不知犯了什么规,判了三年牢狱之灾,至今还在监狱里踩缝纫机。

董事会人人自危,唯有赖司砚位置坐的安稳。

有人说,这些都是赖明淮为了扶小儿子坐稳,提前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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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说,赖司砚杀伐果决,手段狠辣,这些大变故,都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大家族之间的是是非非,外人也只能私下里猜测议论。

不过陈俊宁不太信,毕竟赖司砚颇重情义,对付外人,他信,大义灭亲,大抵下不去那个狠手,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方才在办公室,陈俊宁说话半真半假,也不纯粹是开玩笑,赖司砚大学时很低调,彼时陈俊宁压根不知他是赖氏继承人。

在宿舍里初次见面,听他自我介绍姓赖,还开了个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傻的玩笑——

“你姓赖啊,这个姓贵气。”

赖司砚正低着头整理书柜,闻言掀起来眼眸,“贵气在哪?”

他笑着拍了拍赖司砚的肩膀,“兄弟咱们可是学金融的,你难道不知道阳城赖家?真是孤陋寡闻。”

毕业后,陈俊宁知道他就是赖氏的太子爷,差点惊掉下巴。

对于钟意,陈俊宁虽然心有不甘,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彻底服输。

现在机会来了,去追钟意么?

隐隐约约,陈俊宁总觉得他二人还未盖棺定论,赖司砚不见得真会拱手让人,尤其是让给他。

犹记得那一年元旦盛会,赖司砚被几个发小缠着套话,不小心酒后吐真言。

他支着额角,眯了眼睛轻笑,许久才委婉道:“她还小,你们在胡乱猜测什么。”

一句话把大家弄得目瞪口呆,有人哭笑不得,“十九岁可以了,还小?难不成你还没碰她?”

赖司砚掀起来一只眼缝,余光扫了对方一眼,醉酒后的模样,略霸道略不讲理,“我说小,就小。”

赖司砚也才比钟意大三岁,护着钟意的语气,却仿佛比她大十三岁。

男女之事上如此慎重,如果不是满心满眼的喜欢怜惜,陈俊宁实在找不到合理解释。

*

钟润山五十八岁生日,仍旧简朴,主张着不铺张不浪费。

和往年一样,这几天家里热闹,陆陆续续,一天到晚不乏有人提着礼品盒登门问候。

钟意昨晚没睡好,早晨九点多方醒,才得知赖司砚正在楼下,和陈俊宁一起陪恩师下棋。

钟意静静看了哥哥片刻,“他们会在家里吃饭吗?”

钟商言握拳轻咳,“往年都会。”

钟意拉开房门,又轻轻推上,转身回来。

“那几点走?”

钟商言思虑几秒,“最迟下午四点。”

钟意想了想,“既然现在有人陪爸爸,那我晚上再让爸爸切我买的蛋糕。”

说完弯腰坐床边,踢了鞋子,掀开被子准备补觉。

她躺下,转过去身酝酿睡意。

谁知哥哥站在身后迟迟不动,空气中沉寂了好半晌,钟商言才在身后试探:“中午饭不吃了?”

钟意轻轻睁开眼眸,脸颊无意识蹭着软枕,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我准备一觉睡到晚上。”

钟商言哭笑不得,“他一来,你连楼都不下了,省得大家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这么拂他的面子,不好吧?”

钟意不为所动,闭上眼眸继续睡觉,许久不见钟商言走人,才讷讷解释:“不是不给他面子。”

她拉了拉枕头,“不想见只是纯粹不想见,那你说我下去,能说什么呢。”

她慵懒地转过来身,眼眸清澈,乌黑蓬松的长发,遮挡了小半张脸。

“他说好久不见,我说近来可好,关心一下彼此的感情生活,听他刷存在感,我也顺便刷一刷存在感,最后假仁假义言不由衷互道一句,以后要幸福之类?”

钟意语气轻飘,却也犀利,带着一丝云淡风轻的恬淡。

钟商言表情丰富,被说的哑口无言。

半晌才咧嘴笑了,“好像也是,不管说话还是不说话,彼此看着,都够添堵的。”

钟意轻笑。

这辈子,她是他尿过的一块墙皮,他也是她尿过的一块墙皮。

赖司砚能云淡风轻过来,这定力钟意委实佩服。

但钟意不喜欢无事生非。

所以眼不见方为净。

是以这日赖司砚来家里拜访,钟意从始至终躲在楼上没下来。

钟教授亲自打电话叫人,钟意只淡淡回了句:“我困,不吃了。”

钟润山只得讪笑,也没勉强。

赖司砚端坐在沙发上,盯着茶杯淡淡眨眼。

他心不在焉地陪恩师下棋,钟意心无旁骛地睡到晌午。

下午睡醒,看到周雅玲送上来的午餐,钟意吃饱喝足,又沐浴更衣虔诚地坐在书桌旁,专心致志临摹了一下午经文。

三点多,天色又惨淡下来,外头不声不响小雨淋漓。

赖司砚带着薄醉到外面抽烟,背靠车门,身姿挺拔。

目光落到窗帘厚重,遮掩严密的二楼某处,指尖夹着香烟,凝神观望了许久。

才抬手把烟头丢了。

这一刻,赖司砚才知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心与心之间的淡漠。

等到发梢和肩头被打湿,才转身往客厅走,辞别了钟润山,留下陈俊宁独自带司机暗然离去。

才刚走不到一刻钟,陈俊宁发消息给钟意:小师妹,这会儿人都走了,不赏脸见我一面?

*

赖司砚神色不悦,乘车才方走到市区,手机“叮咚”一声响了。

陈俊宁发来一张随手抓拍的侧颜照片:小师妹千呼万唤才下楼,我们晚上准备在院子里围炉烧烤,帮你拍一张,以解你相思之苦?

赖司砚瞄一眼,只觉嘲讽,丢下手机不屑回复。

随后落下来车窗,任由卷着潮湿的冷风拂面而来。

片刻之后,脸上的酒意和倦怠才淡下去。

沉吟不知多久,目光落到手机屏幕上。

迟疑许久才拾起来。

面无表情地点开照片,上半身往后靠,深倚进后车座。

车内寂寂,修长拇指滑动着照片,放大,再放大一点。

背景是钟家的客厅,钟润山端坐在沙发上,捏着茶杯喝茶,钟商言扯了女孩的衣角,嘴角含笑逗她。

他瞧着那张未施粉黛,素面朝天的明媚容颜,意识到自己太投入的时候,已然过去了许久。

陈俊宁发来第二条消息:还要么?要不然给你录个视频留作纪念?

紧接着又感慨:小师妹性格变化很大,如今就连说话都温温柔柔的,要不然,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帮你美言两句,晚上一起来吃烧烤?

赖司砚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嫉妒。

如潮水决堤般涌来的嫉妒,夹杂着一丝被迫出局后,被激怒的好笑,

在这一刻,赖司砚控制不住内心深处,那阴狠以及不受控制的醋意。

终是一个没忍住,眯了狭长的眼眸,故作大方回他:不需要,你尽兴。

*

钟家这边,钟意长发低挽,蹲在烧烤炉边,油烟环绕。

耐心细致地翻着肉串,跳跃的淡黄色火焰,照耀着素白脸庞。

抬眸间,注意到陈俊宁盯着她瞧,皱了皱眉。

捏起来几支烤好的肉串,转身丢到盘子里,随后起身去厨房帮周雅玲准备果盘。

陈俊宁抱起手臂,沉吟片刻,碰了碰钟商言的胳膊。

钟商言抬首,“干嘛?”

陈俊宁努了努嘴,朝钟意那边示意,“钟意比以前清减许多。”

钟商言往烧烤炉填了几枚银炭,丢下火钳,拍了拍手上灰尘才回答——

“她啊,这几年不吃荤腥,能胖么?前天我还托朋友从香港带了两罐上好的蛋白粉,还有人参鹿茸什么的,帮她调养身体。”

陈俊宁心生好奇,挑眉看过来,“不吃肉,为什么?”

“吃了就呼吸不畅,还恶心呕吐。”钟商言叹气。

“还有这档子奇事,有没有看医生?”

钟商言好笑地看过来,“自然看了,跑了好几家医院,中医西医都看了,医生也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最后说可能是心理问题。”

钟商言语气无奈,陈俊宁就跟着笑了。

“是啊,自从心理学盛兴,医疗设备查不出来的事,一贯都是往心理方面推。”

他说完低头看了看手机,玩味一笑,趁钟意不注意,“咔嚓”拍下一张照片,又给某人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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