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万物开始变得郁郁葱葱。
狡狐拖家带口的,一路跋涉,终于回到了己吾。
得到消息的管家陈坤,带着陈家家仆们远远出来迎接。他的身体还算硬朗,却已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沟壑纵横。
哎,他也已经年近六旬了。
陈恒驱马向前,远远便下马,将缰绳扔给旁边的霍弋,便迎了上去。一把拉住想行礼的陈坤,给了熊抱,“子德,这些年,家里多亏有汝了。”
一句好久未见的感慨,就让陈坤微微红了眼眶。
他张了张嘴,将千言万语,都揉成了一句话,“家主回来就好。老家主若是九泉之下有知,定会欣慰不已的。”
是啊,已故的陈太公,若是得知肯定会瞑目的。
他仅存于世上的骨血,不光在多年前就成为了两千石的太守,担任过一州州牧和平南将军,爵位是食邑两千户的直阳乡侯,还让两个儿子也封了侯。
让己吾陈家的门楣,在整个大汉朝都变成了羡慕的存在。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也!
陈恒当即也唏嘘不已。
不知不觉,他的阿父陈太公,已经亡故了二十余年。遥想当年白身离开己吾,到如今封侯冠上“世之狡狐”的名号而归,浮生如白云苍狗。
在好多年前,他就已经忘了,最初离开的时候,追求不过是能当上一介两千石的太守而已。
“是老仆的错,不该说这种伤感的话。”
看到陈恒被自己一句话勾起了回忆,陈坤告了声罪,连忙迎着陈恒往乌堡而去,“老仆已经让人在家中备好了宴席,请家主移步。”
“好。”
陈恒回过神来,招呼着众人跟上。
是夜,久别归家心情,在杯盏交错的喧闹中,在亲情的温馨中,荡漾在心头上,绽放在笑颜中。
当夜幕低垂,众人都各自回房安歇,陈恒独自来到了前庭中。
熟悉而又陌生的摆设,还有那颗他劈砍过许多剑的亭亭如盖的桑树,在如水银迸裂的月光里,倍显迷人。
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桑树的树干,闭上眼睛感受手指传来粗粝的触觉。陈恒忽然觉得,自己那颗一直汲汲营营的心,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是啊,只是短暂的今夜。
在他尘封的记忆中,在历史的轨迹上,曾经让他无比仰慕的魏王曹孟德,不出意外的话,是崩于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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